國際簡牘學會會刊第六號
目錄
1.〈金關遺址與漢簡文書〉..........何雙全1~16
2.〈居延漢簡《戍卒家屬名籍》述論〉..........盧瑞琴17~26
3.〈西域都護研究〉..........周建27~84
4.〈漢代赦免制度探析〉..........陳松梅85~172
5.〈武威雷台墓車馬佇列中牛車的位置及墓葬斷代〉..........謝曉燕173~178
6.〈北朝後期次等士族芻議〉..........盧朝179~246
7.〈唐三彩的藝術—「唐朝馬飾」之賞析〉..........黃輝陽247~264
國際簡牘學會會刊第六號-作者介紹
何雙全 1952年6月生，甘肅天水人，考古學、簡牘學、古建築學著名學者、專家。1976年畢業於四川大學歷史系。現任甘肅省文物保護研究所所長，甘肅省簡牘博物館副館長、研究員，甘肅省博物館研究員，日本關西大學東西學術研究所客座研究員，日本京都大學人文所客座研究員，中國社會科學院歷史研究所簡帛研究中心客座研究員，西北師範大學歷史系教授，四川大學歷史系教授，臺灣中文大學史學系教授，臺灣臺北大學歷史系教授，國際簡牘學會籌備組成員。
陳松梅 四川警察學院。
盧瑞琴 台灣蘭臺出版社總編輯。
國際簡牘學會會刊第六號-內容試閱
金關遺址與漢簡文書
何雙全
內容提要：金關遺址是中國兩漢時期（BC111——220年）西北邊防要塞長城建築工程中的附屬建築——邊防關卡之一。歷史文獻無記載，漢簡文書中有舉證，考古發掘有遺址。曾在軍事防禦活動中起過非常重要的作用。雖經二千餘年的風雨侵蝕和自然風化，但仍然保存的較好，現為國家重點文物保護單位。目前在加強保護的同時，正準備開放展示。
關鍵字：金關遺址；漢代；漢簡文書
一、金關遺址
1、地理位置
地理座標：東經99°55.76，北緯40°35.32，海拔1300米。
位於中華人民共和國西北部的甘肅省酒泉市金塔縣的雙城鎮東北12公里處。南距金塔縣城120餘公里，北距內蒙古額濟納旗180餘公里。
2、自然環境
遺址地處北部山脈馬鬃山山地南部低山地帶，黑水（古弱水，即額濟納旗河上游）由此以南向北流過。遺址在黑河南岸，距河邊2公里。其東為巴丹吉林沙漠邊緣，有沙丘分佈，其南為戈壁平地。該地屬典型的大陸溫帶乾旱氣候。冬季寒冷，夏季炎熱，降水量少，蒸發量大，日照時間長，晝夜溫差大。年平均氣溫8℃，一月為零下10℃，七月為23.8℃。年降水量59毫米，蒸發量高達2600多毫米。全年無霜期141天。全年日照時數3000多小時。幹熱風、風沙、沙塵暴是主要災害性天氣。附近植被較差，有紅柳等灌木分佈，草類稀疏，屬沙生和堿生植物。
3、歷史沿革
金關從建置上屬於肩水都尉府管轄，與居延都尉府管轄的懸索關一樣，是額濟納旗河流域兩個非常重要的關卡，金關在南，懸索關在北，南北通行，兩個關口是必經之地。其歷史沿革是隨著河西四郡的建立，特別是酒泉郡的建立而建立和發展的。《漢書•西域傳》載：「漢興至於孝武，事征四夷，廣威德，而張騫始開西域之跡。其後驃騎將軍擊破匈奴右地，降渾邪、休屠王，遂空其地，始築令居以西，初置酒泉郡，後稍發徙民充實之，分置武威、張掖、敦煌，列四郡，據兩關焉。」初置酒泉郡，即是居延防線建設的開始，到四郡建立之後，才是居延防線逐步完善防禦體系的時期，沿此史跡，其發展時序為：
元狩元年（BC122年），博望侯張騫使大夏來。
元狩二年（BC121年）春，遣驃騎將軍霍去病出隴西，擊匈奴，曆五王國，轉戰六日，過焉支山千餘裡，至皋蘭，斬首八千餘級。夏，將軍去病、公孫敖出北地二千餘裡，過居延，斬首虜三萬餘級。秋，匈奴昆邪王殺休屠王，並將其眾合四萬餘人來降，置五屬國以處之，以其地為武威、酒泉郡。
元狩四年（BC119年），渾邪王既降漢，漢兵擊逐匈奴於幕北，自鹽澤以東空無匈奴，西域道可通。
元鼎六年（BC111年），秋，匈河將軍趙破奴出令居，皆二千餘裡，不見虜而還，乃分武威、酒泉地，置張掖、敦煌郡，徙民以實之。
太初三年（BC102年）夏，益發戍甲卒十八萬酒泉、張掖北，置居延、休屠以衛酒泉。遣強弩都尉路博多築居延。與此同時，發天下七科適，及載糒給貳師，轉車人徙相連屬至敦煌。
天漢二年（BC99年），使將丹陽、楚人五千人，教射酒泉、張掖以備胡。夏，騎都尉李陵將步兵五千人出居延北，與單於戰，敗降匈奴。
以上是金關設置的早期歷史背景。金關遺址出土的漢簡，紀年時代最早的是太初五年簡：「太初五年」（T3EJT4:107），附近的大灣（A35）遺址出了追述太初三年事蹟的簡：「延壽乃太初三年中，父以員馬田敦煌，延壽與父俱來，田事已。」（303•39），由此推測太初三年「置居延」時，金關亦已建成，自居延用至東漢末，隨著漢勢力的東移，金關遺址逐廢棄，從此掩埋於地下千餘年。1930年貝格曼考察時第一次發現發掘。1972年——1976年，甘肅博物館在此調查並發掘，此後由甘肅省人民政府公佈為省級文物保護單位，予以保護。2006年國務院列為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，現由金塔縣負責遺址的就地保護與管理。
4、考古調查與發掘
（1、）考古調查
較大規模的調查有三次：（一）、1930年，前中瑞合作西北科學考察團的考古調查。這次調查，沿黑河（弱水）兩岸，跨越今內蒙與甘肅兩省區，北起內蒙額濟納旗以北宗間阿瑪（今蘇泊淖爾南側老君廟附近），南至甘肅金塔毛目（今金塔縣鼎新鎮附近）約350公里之間，另外在額濟納旗布肯托尼與博羅松治約60公里之間，發現了塞牆和城障烽燧遺址。他們在考察報告中將這次調查分為七個區域：1、伊肯河三角洲；2、伊肯河以西和翁贊河沿岸——蔥都兒塞；3、伊肯河以東的黑城子區域；4、戈壁高原——博羅松治；5、額濟納旗河中部沿岸——大方城；6、毛目區域——賽門、地灣、大灣；7、額濟納河上游兩岸——毛目、鎮夷的塞牆以及北大河區域（今金塔縣城以南）。金關遺址屬第六區域，所謂「賽門」，就是金關遺址。當時他們做了挖掘，繪製了地表遺跡圖。（二）、1972年秋，由甘肅省文化局、酒泉地區文教局組織居延調查組，沿黑河（弱水、額濟納河）南起甘肅金塔縣雙城鄉，北至額旗居延澤進行了徒步踏察。（三）、1976年甘肅省博物館文物隊，沿黑河下游，對居延北部區域進行了廣泛調查。這次調查仍以1930年西北科學考察團的路線為基礎，同時部分區域超出了他們的範圍，有新發現，補充了以前的資料。並做了詳細記錄、測繪、攝影工作，採集到漢簡二百餘枚。同時確定了計畫發掘的地點：A8破城子，A32金關，P1甲渠候官第四燧。
（2）、考古發掘
金關遺址大規模發掘有兩次：第一次，1930年貝格曼的發掘。當時他們並不知道是關卡遺址，依地表留存的土堆，當為烽火臺對待。在有牆體遺址的地方選擇了A、B、C、D、E等五個地點進行發掘。這次發掘，他們的目的並不是要瞭解建築情況，而是以挖器物為目標，所以也無所謂地層、方位等科學要素，只是找東西，其中在D、E兩個地點有意挖了兩個土坑，每坑出漢簡400枚，兩坑共800枚，其它各點掘得50枚，總共獲漢簡850枚（見《居延漢簡》甲乙編，中華書局，1980年12月出版）。第二次，1973年甘肅省博物館文物隊的全面發掘。這次發掘是按中國考古學的規程進行的科學發掘，全面揭露了整個遺址。分佈發掘探方37個，發掘總面積7225平方米。發現關門1座，塢院1座，障堡1座，烽燧1座，房址20餘間。不僅弄清了建築結構情況，而且獲得了各種文物1311餘件。漢木簡11577餘枚。是金關遺址發掘規模最大，也是最後一次發掘（見《居延漢代遺址的發掘和新出土的簡冊文物》，載《文物》1978年第1期；又見《漢簡研究文集》，甘肅人民出版社，1984年9月出版）。
5、金關遺址的建築佈局、結構及特徵
金關坐落于黑河南岸戈壁平地上，坐北向南，背靠黑河，面朝大道。北距河邊2公里，大門側貼大道，成為北去居延的第一關口。平面呈長方形，外塢內堡。即外塢圍繞內堡一圈，築成長方形院牆，靠西段築大門，門內凹而築雙闕，雙闕底層成為各自獨立的小房間，即是門衛的警務室（即簡文中的「非常屋」）。塢院內中部是一組建築，也就是金關的中心建築。東側築烽台，依烽台連接東、南、西、北三面牆體，形成院中院。烽火臺下連接東北角築成方形內鄣，鄣內分隔成大小不等的5間房子。鄣外院中，靠北、西、南三面牆體又分別修築大小不一的長方形房子。組成了嚴密的、封閉式的塢堡式院落。院牆外牆體下埋設木尖樁（即簡文中的「疆落」，文獻中的「虎落」），起防禦作用。這種佈局的形成，既可以防人偷襲、越界、逃跑，又可以防大風、沙暴的侵害。由於牆體皆為土坯加厚砌築，夏季可防烈日暴曬，冬季可防風凍、保暖，集防人與防自然災害功能於一體，是沙漠戈壁中土木建築工程的傑作和軍事防禦體系中的典範。儘管木構件已腐朽無存，但就現存土木遺址來看，仍然是研究漢代西北邊防軍事建築技術、建築史、建築文化以及功用和在要塞之作用的重要實證。
6、金關興廢史及性質
關於金關建築的興建、發展、廢棄的時間，就遺址本身難以斷定，根據出土的紀年簡文，也只能推測相對時限，至於絕對年代亦不能確知。一萬餘枚木簡中，也紀年者約千餘枚，占全部簡的十分之一左右。關於最早紀年簡，原發表的發掘簡報中列出了元朔與元狩簡，將整個時代提的很早，與《漢書》記載多有不符，與干支朔日也不合。後來在校對釋文中，發現「元朔簡」與「元狩簡」文字的釋讀和性質的判斷上均有問題。元朔簡，僅存四字「元愬元年」（T2EJ：77），「朔」字寫作「愬」，書寫潦草，字形亦不正，內容也非正規的文書和簿籍，而是後來書佐隨意寫的習字簡，所以排除在正式公文之外，所以「元朔元年」紀年簡不復存在。元狩簡，即「牒書除將司禦三人一牒元守四年四月甲寅朔甲寅尉史□敢言之牒書誼□敢言之」（T3EJT10:311），「守」字系一筆寫成的草體字，與「鳳」草書很相像，經辨認，應釋「鳳」，非「守」，守與年號元作「狩」也不符，故以「元鳳」為確，下文「四月甲寅朔」，與《二十史朔閏表》亦合，所以「元守」之紀年也不存在。除去此兩簡外，現有紀年最早的是武帝太初五年（BC100年）簡（T3EJT4:107），最晚的是東漢光武建武四年（西元28年）簡（T3EJF1:25），昭帝至光武帝之間的年號是基本相連的，據此推測，金關興建于西漢武帝太初五年以前，昭帝至光武是興旺發達的鼎盛時期，東漢後期開始衰退。
金關位於邊防要塞的軍事防禦系統中，是長城的附屬建築之一，也就是軍事建築的組成部分，從出土的簡文看，受肩水都尉府的直接管理，由軍隊建設、由軍隊管理，由軍隊守護、由軍隊使用，是設立在交通要道上的關卡，負責專門查驗過往人員，即出入南北要塞區域人員的證件等工作。與現在的出入境海關性質相同。黑河流域南北有兩關，南為肩水金關，北為居延懸索關，金關已發掘，懸索關至今未找到，暫時存放於漢簡的記載裡。
二、漢簡文書
1、出土數量及整理情況
上述兩次大的發掘共出土漢簡12427枚，其中1930年獲850枚，1973年獲11577枚。均出自金關遺址內。
1930年貝格曼5個地點出土的850枚漢簡，臺灣早就出版了釋文和圖版，後來中華書局出版了中國社科院考古所的《居延漢簡》甲乙編，全面發表了金關簡的釋文和圖版，其整理後的編號和數量是：15(1——8,10——22、24、25)；22（4、5）；29（1——15）；32（1、2、4——9、11、12、14——18,20——25）；37（1——7、13、14、17——27、29——40、42——46、49——51、56——59、62）；43（2——13、15——20、24、25、27、29——31）；50（1、2、4——9、11、13、15——31）；51（1、3——6、8——17、21、23——25）；62（、1、2、4、7、10——16,18——30,32——34,36——38,40、43——58）；75（1——11、13——30）；77（1——4、6——11、15——18、21——25、28——39、41——42、44、45、48、49、52、53——56、58——60、62——69、72、76——80）；119（1——3、5——14、17——19、22、24——27、30、33——37、39——42、44——51、53——59、62——64、66——69）；121（5、12、13、24、29、32、39）；140（1——12、15——20、26、29、30）；171（2、5——10、13——19）；204（3、5——9）；212（1——4、6——9、11——15、20、24——31、33——35、37——43、45——63、65——74、76——77、79——86、94、96、99——101、104、105）；218（1——7、9——16、18——27、29——43、45、47——66、78、81）；241（1——6、8、10——15、18、19、21——25、27、31、40、42、44——47、49）；243（2、5、6、8、9、11、13、14、20——26、28——32、34、35、37、38、41——44、47——50、54、57——59）；288（2、3、5——7、9——11、13、15——22、26——28、30——34）；334（1——3,6——11、13——16、18、20、23——26、28——38、40——42、45——48）；340（2、5——8、10——14、16——23、25——
28、33——36、39——43、45——48、52——54）；526（1）；529（1——3）；530（1——4、6、8、9）
1973年發掘的11577枚，現已整理完畢，待出版，已發表了很少一部分，見《文物》1978年第一期及蘭州大學出版社1990年出版的《居延新簡釋粹》。其編號和數量為：T1:1——318；T2:1——106；T3:1——118；T4:1——214；T5:1——122；T6:1——198；T7:1——215；T8:1——115；T9:1——395；T10:1——550；T11:1——31；T14:1——42；T15:1——29；T21:1——501；T22:1——157；T23:1——1074；T24:1-1066；T25:1——248；T26:1——305；T27:1——142；T28:1——146；T29:1——135；T30:1——267；T31:1——242；T32:1——75；T33:1——91；T34:1——50；T35:1——16；T37:1——1159；F1:1——126；F2:1——49；F3:1——636；H1:1——82；H2:1——110；jc:1——680。T1:1——318，代表探方編號及出土簡的編號。F1:1——126，代表房子編號及出土簡的編號。H1:1——82，代表灰坑的編號及出土簡的編號。jc:1——680，代表未發掘前地表采拾的簡及編號。
2、簡牘文書的斷代分期
根據金關簡中1200餘枚紀年簡反映的歷史資訊，我們可以將全部簡文分為五期：
一期，西漢武帝時期，（太初、天漢、太始、征和），BC100——89年，凡12年。
二期，西漢昭帝（始元、元鳳、元平）至宣帝（本始、地節、元康、神爵、五鳳、甘露、黃龍），BC86——49年，凡38年。
三期，西漢元帝（初元、永光、建昭、竟甯）至成帝（建始、河平、陽朔、鴻嘉、永始、元延、綏和）BC48——8年，凡41年。
四期，西漢哀帝（建平、元壽）至孺子嬰（平帝元始，子嬰居攝、初始），BC6——西元8年，凡14年。
五期，新王莽（始建國、天鳳、地皇）、淮陽王（更始）至東漢光武帝（建武四年），西元9——西元28年，凡20年。
五期中，一期和五期光武帝時期的簡較少，反映出始建初期和後期撤關前後的不發達情況。二至四期，包括王莽時期是最鼎盛的時期，大部分簡文是屬於這一時期的，所以說金關鼎盛期連續長達百餘年之久。
3、簡牘文書的類別與基本內容
簡文中有的明確寫有某某文書，有的則無文書名。即有名題、有內容；有內容，無名題，或有名題無內容。根據有名、有內容和甲渠侯官同類簡，分類如下：
一、書類
即簡文中標明某某「書」的文書。有：
1、《郵書封檢》；2、《南郵書》；3、《北郵書》；4、《檄書》；5、《簿書》；6、《官府文書》；7、《算術書》；8、《日書》。常見者有《郵書封檢》、《南郵書》、《北郵書》、《官府文書》。
《郵書封檢》：
辛闞私印
肩 水 金 關 32•22；74•5
九月癸酉以來
肩水候官燧次行 32•33
回騂北亭六石具弩一完 51•1A
回秋賦錢五千 526•1
《南郵書》：
南書五封，二合檄，張掖城司馬，毋起日。詣設屏右太尉府；一封詣右城官；一封詣京尉候利；一封詣穀城、東阿。右三封居延丞印，八月辛卯起。八月辛醜日餔時，騂北受槖佗莫當卒單崇，付沙頭卒周良。288•30
《北郵書》：
十三日北書三封，皆張掖太守章，皆詣 ，一封甲子起，一封癸亥起，皆 75•14
《官府文書》：
萬世燧長至其，六月甲子，調守令史，將護罷卒濟陰郡成陽縣南陽裡狄奉。15•2
建平三年閏月辛亥朔丙寅，祿福倉丞敞移肩水金關，居延堠長王戎，所乘用馬各如牒，書到，出，如律令。15•18
甘露三年六月癸醜朔庚辰，佐赦之敢言之，遣令史安世移簿 一編，縣道河津、金關毋苛留止，如律令，敢言 43•12
永始三年三月辛亥，居延城司馬譚，以秩次行都尉府事 當舍傳舍，從者，如律令。140•2
□充光謹案：戶籍在官者第，年五十九，毋官獄征事，願以令取傳，乘所佔用馬。八月癸酉，居延丞奉光，移過所，河津、金關，毋苛止，如律令。/掾承 218•2
二．名籍類
即簡文中標明某某「籍」的文書，有：
9、《戍卒名籍》；10、《田卒名籍》；11、《車父名籍》；12、《葆子及出入關名籍》；13、《吏妻子出入關名籍》；14、《吏罷出入關名籍》；15、《出入關傳致籍》；16、《牛車名籍》；17、《廩食名籍》；18、《騎士名籍》；19、《刑徒名籍》；20、《河渠卒名籍》；21、《其它名籍》。這些名籍是簡文的主體內容，數量較多，但無一完整的冊籍。舉要如：
《戍卒名籍》：
戍卒，汝南郡西平中信裡，公乘，李參，年廿五，長七尺一寸。15•22
《田卒名籍》：
田卒，東郡東阿昌國裡，大夫，延壽，年廿八，長七尺一寸。43•24
《河渠卒名籍》：
河渠卒，河東皮氏毋憂裡，公乘，杜建，年廿五。140•15
《牛車名籍》：
右十二車。15•17，右第一車，十人。29•9
牛車八兩，弓一，矢卅。334•42
《葆子及出入關名籍》：
葆，鸞鳥息眾裡，上造，顏收，年十二，長六尺，黑色，皆六月丁巳出，不。15•5
葆，鸞鳥大昌裡，不更，李惲，年十六。51•5
葆， 得敬老裡，王嚴，年廿五。62•43
《騎士名籍》：
騎士，秦光裡，李充。15•4
騎士，千乘裡，王狗。15•24
《刑徒及出入關名籍》：
居延鬼新徒，大男，王武，閏月壬戌出。37•1
居延複作大男，王建。37•33
《車父名籍》：
將車， 得安世裡，公乘，工未央，年卅，長七尺二寸，黑色。334•13
將車， 得新都裡，郝毋傷，年卅六，長七尺二寸，黑色。334•36
《吏民出入關名籍》：
肩水左後候長樊褒詣府對功曹，二月戊午平旦入。15•25
驪靬萬歲裡，公乘，兒倉，年卅，長七尺二寸，黑色，劍一，巳入，牛車一兩。334•33
昭武萬歲裡男子呂未央，年卅四，五月丙申入，用牛二。15•20
長安宜裡，閻常，字中允，出。乘方相車，駕桃花牡馬一匹，齒十八歲， 牝馬一匹，齒八歲，皆十一月戊辰出。62•13
當陽裡唐並，年十九，長七尺三寸，黑色，八月辛酉出。62•34
居延城倉佐王禹，鞮汗裡，年廿七。問禹，曰：「之 得視女病，」十月乙酉入。62•55
《其它名籍》：
魏郡繁陽高忘裡，大夫，謝牧，年 ，長七尺二寸，黑色。15•14
得成漢裡，大夫，彘建德，年 二，長七尺五寸，黑色，弓一。37•32
居延都尉給事佐，居延始至裡，萬常善，年卅四歲，長七尺五寸，黑色。43•2
河南郡河南縣北中裡，公乘，史遊，年卅二，長七尺二寸，黑色。43•7
河南郡熒陽桃郵裡，公乘，莊盱，年廿八，長七尺二寸，黑色。43•16
□就裡，唐宣，年廿三，長七尺三寸，黑色。77•53
河內郡溫西故里，大夫，蘇罷軍，年卅五，長七尺三寸，黑色。334•28
公乘，孫楠，年十八，長七尺一寸，黑色。334•41
居延安故里，孫罷軍，年廿三，劍一，黑色，長 340•39
順，年卅二，長七尺二寸，黑色。340•43
河東北屈□頭裡，常舜，年廿六。15•6
得石成裡諒賢。15•21
河東襄陵陽門亭長，郵裡，郭疆，長七尺三寸。37•42
氐池富貴裡，宣建，年 九。51•3
昭武廄令史，東成裡，公乘，尹昌，年 二。51•23
昌裡，虞武疆，年十三。171•18
以上簡文，可分為兩部分，一是末尾注明「黑色」者，一是未注者，但兩部分簡文都是脫離原主件的散件，很難歸入哪一類簿籍，因此單列。很可能是《致籍》的附件。
